3 黑暗的追逐(5)杂龙
诸葛天手中握着一把宛如闪电般杂乱跳动的棒状物,他大剑一挥,便把结界砍出一条裂缝,然后那裂缝边缘像是被闪电寄生般不断的侵蚀扩大,越电越大,彷彿像是蜘蛛网被火烧掉似的,但吞噬它的媒介换成是杂乱跳动的银白色闪电,并且发出可怕的嘶嘶声。
原来这招是就是神龙剑法第五式《杂龙》,他可以斩断异次元空间、结界等等,同时还会不断侵蚀被它击中的物质,直到完全消灭为止。
看到那奇幻的景象,江唯中以为是上帝公在表演法术,早就忘记了刚刚撞到结界的事情。
由于汽车被削掉车盖的缘故,所以行驶起来,一阵阵的微风扑面而来,感觉非常凉爽。
现在神人和叔叔的心里都感到非常踏实,因为车尾上站着一位强而有力的靠山,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,但可以确定的是,他是来帮助他们的高手,而且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。
这时候诸葛光对某件事感到纳闷,于是转头问诸葛天说:「请问大哥哥,我可以发问吗?」
「欸,真见外。」诸葛天小抱怨,觉得小光跟他太不熟了,接着又和顏悦色回答说:「没问题,请问。」
「为什么高架桥上只有我们的车子,没有其他人的车子,这太不合理了吧?就算现在是清晨五六点鐘,也不可能连一辆车子都看不到。」
叔叔插嘴说:「抱歉,上帝公,别跟小孩一般见识,他太年轻了,没有经验什么都不懂,想当年我开货车的时候,也常常遇到一眼望去,乾乾净净,只见马路,不见半辆车~」
诸葛天没有理会他,直接就回覆神人:「这是一种仙法,名称叫做《暂时空间》,顾名思义就是暂时创造出一个与现实重叠的临时空间,所以你们进入这个空间之后,等于是与世隔绝,凡人的车子同样是跑在这条路上,却碰不到你们,也看不到你们,不过暂时空间有一定的大小与范围,只要走出界线范围那就会重新回到现实的空间。」
江唯中想加入话题,说:「那若是遇到鬼打墙一直走不出去怎么办?」
诸葛光插话解释说:「叔叔你没有听懂大哥哥的意思吗?只要走出暂时空间的范围我们就可以出去了。」
他不太敢说:「那也许最快的捷径可能就是……直接跳桥。」
江唯中瞇瞇眼看着神人,说:「阿光,你是要我直接衝破高架桥的围栏空降落地吗?是这个意思吗?」
「不是。」神人尷尬说。
诸葛天却认同说:「这方法倒是不错,因为暗影所设定的暂时空间的范围,就只有在这座桥上而已,如果从旁边突出的话,是最快最省时的方法没错。」
诸葛光又问说:「那么走出暂时空间后又走回来,那我人会存在暂时空间还是现实的空间。」
诸葛天回答:「只要被这道法术锁定的人或物,在仙法尚未解除之前,走进那范围内,只会走进暂时空间,不会走进现实空间。」
神人感谢道:「好,我明白了,谢谢大哥哥的指教,我受益匪浅。」
江唯中自豪说:「上帝公,这孩子我把他教的很好对吧,阿光就是这么有礼貌的小孩。」
诸葛天又没回他的话,因为敌人来了……
一群暗影大概三十多位,另外还有虎面首领,他就站在那些人的中间挡住了大道,准备阻止神人他们前进。
「怎么办上帝公?」江唯中慌张问。
「别怕有我在,衝就对啦~」诸葛天给他信心。
江唯中果然信心十足,不管三七二十一油门踩下去,踩好踩满,同时用台语大声咆哮说:「好胆麦走!」(好胆别走)
车子猛衝过去,撞向虎面首领,可是他却从容不迫的摆好迎击的姿势。
「虎爪!」
他的右手人类手臂,瞬间胀大数倍变化成老虎手臂,同时向前伸长。
鮪鱼粗的虎臂伸长至十米时,比熊掌大的虎爪张开,一把就把深蓝色TOYOTA中古车的车头抓住,使它瞬间停下来。
「上帝公怎么办、怎么办,车子被抬起来了该怎么办?」江唯中惊慌失措。
现在车子已经被抬到八米高,神人内心虽然有一点害怕,但是他知道仙人大哥哥一定会保护他们,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。
他的直觉是对的,因为诸葛天手中的羽扇早已变化成摆尾剑的第二型态《杂龙》。
诸葛无敌从车尾跳起,右手握着杂龙剑,准备攻击。
闪电跳动般的长剑用力一挥,一剑切开了硕大的老虎前臂。
「啊啊啊啊──啊!」叔叔和神人一起尖叫。
因为失去虎爪支撑的车子开始往下坠,从8米高的高度直直落下。
「奇怪?怎么会没事?」江唯中看着诸葛光说。
「我也不清楚。」神人摊手,一脸问号。
事实上是《地狱鬼藤》发挥了作用,在离地1公尺前,拟态变成轮胎的鬼藤忽然活化起来,生长出一根根的藤蔓触手去支撑地面,使车子不会直接撞上地面造成严重的衝击。
另一方面,被杂龙斩断的虎臂开始面临了被吞噬的危机。
抓住车子的虎爪前臂切断面,正被杂乱跳动的白色闪电吃掉,那速度很快,不到10秒的时间就已经侵蚀殆尽,完全看不到虎爪的踪跡。
同一时间,虎面首领右手的断臂面,也被杂乱的闪电吞食,为了保护身体不被侵害,他只好断臂求生,左手变成虎爪,一爪切断了右手虎臂。
掉在地上的血淋淋虎臂不断抽搐着,并且慢慢缩回原状,在恢復成人类手臂前,就已经被杂龙的力量给消灭掉了。
「猇──!」虎面首领虎啸一声,血肉模糊的断臂处立刻又生出一隻人类手臂来。
他活动活动五根手指,自语说:「断臂的代价,我马上就会让你尝尝……诸葛无敌。」
诸葛天站在车头上,将杂龙剑指向前方说:「往前衝!」
「好。」江唯中勉强应声,心里却不安的说:『按呢甘厚?』(这样好吗?)
最后还是决定踩下油门让车子飆速前进。
暗影们见车子直撞过来,倒不是因为怕被撞飞而闪避,而是害怕……
一米长的杂龙剑左右挥砍,左边迅速扫过去,弯弯的扫过去;挥舞的同时,剑的长度好像又增长1倍似的,然后扫完又缩回原状。
诸葛天灵活挥舞着杂龙剑,左杀右杀,就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左右扫荡,便消灭了十多名暗影。
黑气裊裊,连虎面首领也不得不避开气势凌人的杂龙剑,他在闪电般的剑气要劈到他前,就一个翻滚闪开了攻击,现在TOYOTA敞篷车已经突破重围往前开去。
一会儿江唯中急踩煞车,使车子停下来。
诸葛天跳下车佇立在马路上,然后说:「小光的叔叔,最后那段路就交给你了,勇往直前,别回头。」
江唯中比OK手势开朗说:「No problem,我一定使命必达!」接着他就开车扬长而去。
神人回头望着渐渐远去的大哥哥,心想:「他称呼我为小光,这个暱称通常只有学校女老师、女同学、会这样叫他,叔叔也不常这样叫他,感觉上……这位仙人好像跟自己有什么关係似的。」
此外在神人他们离开的同时,虎面首领大声咆哮说:「别让他给逃了快追!」
十二位暗影分散开来往前衝刺,很神奇地,他们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就越过了诸葛天的身边。
「啊、啊、啊、啊、啊!」率先跑在前头的5位暗影,一个接着一个发出哀号声,一个接着一个变成一团黑烟,为什么呢?
因为他们撞到了一面白色电网,一面只有在敌人碰触到时才会显现出来的闪电屏障。
方才诸葛天事先将杂龙剑扔向后方,剑插在地上后过了3秒鐘,杂乱跳动的闪电便以树状图般扩散开来,形成了一面白色闪电防护网,不过这瞬间的过程,除了他自己以外,其他人看不到也察觉不到。
虎面首领怒斥说:「笨蛋跳下桥追!」
7位暗影兵分两路,从高架桥左右两边分别跳下。
「呃啊、呃啊、呃啊!」
暗影们还是死了,因为闪电电网左右两边忽然各伸出了一条白色闪电巨龙,一口气把他们吞了。
画面回归到虎面首领那边,他说:「看来不先解决你这位大麻烦,我们是无法过去的。」
诸葛天伸长手,五根手指招来招来,挑衅说:「没错,有什么本事,就放马过来吧。」
* * *
现在叔叔的车子早已远离了危险范围,神人往后看已经看不见仙人与暗影的踪跡。
「不可以往这里走!」诸葛光说。
「为什么?」江唯中不解。
「这是上高架桥的匝道,怎么可以逆向行驶不遵守交通规则呢!」神人瞪叔叔,纠正他。
「阿光啊,做人要懂得变通,别死脑筋,都快没命了还管什么规则。」他不听,拐个弯,就直接下了匝道。
江唯中又说:「你看,这不是很顺畅吗?开上忠孝东路后,一路直通台北车站。」
神人没在听叔叔说的话,因为他注意到某个现象正在发生。
「叔叔你发现了吗?其他人的车子终于出现了!」神人表情讶异。
「这有什么好奇怪的,大马路上有车不是很正常吗?」江唯中不以为然。
「不对,难道你忘记仙人大哥哥说的话吗?」
「什么?上帝公说什么?」
「我们已经脱离了暂时空间回到了现实空间,叔叔你没感觉到吗?」神人看着他说。
「喔,是这样啊。」江唯中后知后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