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一章 证据

  “证据,拿来呀,拿来呀!
  空口无凭,我还说你是讹诈呢,大家伙可是看着了,这花是我拿来的。”眼镜男见闰月只说有证据,却又没拿出来,就断定她是在骗人。
  他挺了挺身子,嚣张的把被闰月扯出褶子的衣服抻平了,一脸嫌弃。
  闰月下了下决心,咬了咬牙,“我那花的根须是有数的,一共十八根半,那半根是水浇多了烂掉的,后来我把前端剪掉,那头部就膨大成个指肚大小的瘤子。”
  这话说的够清晰,眼镜男被唬的一愣,他没想到有人养花居然还数花根。
  那花根要是拔出来数过,那花还能活了么?
  “你,你胡说八道!”眼睛男开始胡搅蛮缠“反正在土里,谁也看不见,你说十八根半,我还说二十根呢!”
  “那咱们就拔出来数数,我说的对这花给我,你说的对这花就是你的。”闰月字字铿锵,成功的调动起了周围人的兴趣。
  “对,拔出来看看,看完就知道了。”
  “拔,拔出来,不是偷的怕什么呀?”
  眼镜男抱着那盆花,脸色阴沉,眼珠子叽里咕噜直转。
  脑子里算计着这要是输了,跟花衬衫和老四怎么交代。
  半晌他才憋出一句“就算是我的,拔完后死了怎么办?
  这损失算谁的?”
  闰月咬牙,把肩上的马尾辫朝后一甩“算我的,如果这花根和你说的数量相符,那不管它死活,我都花十五万买下来!”
  眼镜男使劲眨巴着眼睛,权衡了一会儿之后。
  又看看身边的警察,这才弯腰把怀里的君子兰放到地上。
  闰月刚要上前,他张开胳膊拦住闰月“等等,你别靠近,让他们的工作人员过来。”
  闰月知道他这是信不过自己。
  花展组织者赶紧走过来,抱起那盆花,走到主席台上。
  “大家伙睁开眼睛看好了,这花究竟是谁的,马上就见分晓。”
  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展会组织者手上,看着他小心翼翼的从花盆里,把那棵君子兰拎出来。
  “嗯?”花连带着土坨从盆里拎出来之后,他好奇的“嗯”了一声,又朝盆里看看。
  这花盆明明是新的,根本就没有被泥土长时间浸润的痕迹。
  他心里突的跳了一下,百分之八十确定,闰月说的话应该是真的。
  现场鸦雀无声,偶尔有人打个喷嚏,都赶紧捂了嘴,生怕惊动一心做事的人。
  随着泥土被一点点从花根上剥落下来,展会组织者也长了个心眼儿。
  这么贵的东西,他也怕付不起责任。
  叫上台一个警察,站在一边看着,他这才又清理下去。
  台上的人小心翼翼,台下观众神经紧绷。
  古爱华口干舌燥,紧张的声线颤抖凑到闰月跟前儿问“丫头,有把握吗?”
  “有!”闰月回答的十分坚定。
  这花她从盆里挪到大棚,又从大棚挪到山上,再从山上挪到盆里,给万山海送过去。
  已经折腾了几个来回,她心里有数!
  看着闰月表情这么坚定,眼镜男先有些不淡定了。
  他回头回脑四下张望,看花衬衫和老四有没有来接应自己。
  没看到他们的人影,他又观察着展会的门在什么方向,哪里人少,万一自己输了,一会儿跑的时候,该从哪里突围。
  他的动作被那几个警察看见,就知道这人没安好心。
  警察们已经做了防范。
  主席台上的清理继续,泥土清理下去之后,又让人端上去一盆清水,用水把花根冲了。
  他这才举起来那棵君子兰,当着所有人的面数起来“一根,两根,三根……”有些观众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数。
  数到第十六根的时候,看到还剩下两根半,就有人看向眼镜男。
  眼镜男冷不防一脚,踹开一个警察转身就跑!
  “十八,这还有半根!”主席台上的声音,在展厅里回荡。
  而眼镜男这时已经被几个保安和警察按在了地上。
  “闰月,这花是你的,你快点栽回去,你们丢的花终于回来了!”常经理此时比闰月还激动。
  养花爱花的人他见得多了,连自己的花根有多少根都一清二楚的,他还是头一次见。
  闰月才是真正的花痴啊!
  闰月走到主席台上,把那棵素冠荷鼎放到花盆里,又把刚刚清理出来的泥土放回去,动作轻柔小心。
  “同志,这花是你的,你还卖不卖?”最先想买花的那个人凑过来问道。
  闰月笑了笑,十分坦诚的跟他说道“这花正开着,就把根拔出来,肯定要受影响,现在能不能活还说不准,这么贵的东西我要是现在卖给你,那就是坑你。
  我们还是先拿回去,等栽活了,你还想要咱们再商量怎么样?”
  “这个……”那人犹豫着,不买怕错过这次机会,买呢,就像闰月说的,十几万的东西。他也怕万一死了,这钱打水漂。
  闰月似是看出他的心思,大声说道“您放心,我们是将城市万紫千红花卉基地的,那里有很多花,等你们过去的时候,没准我们还能培育出幼苗。
  刚才您也看到了,我这花根膨大的部分,很快就要发芽了。”
  “啊?又要有素冠荷鼎的幼苗了?
  姑娘,你们万紫千红花卉基地具体在什么地方?
  有时间我们过去看看。”
  “对,我也去看看,顺便批发些花卖!”
  来参加花展的都是爱花人士,或者从事鲜花盆花批发零售的。
  他们对万紫千红花卉基地感兴趣,那古爱华的机会就来了。
  “你们问我大伯,他跟你们细说。”闰月把古爱华推出去和那些人寒暄。
  她自己则和常经理去了一个安静的屋子,把那两盆转兰的交易办完。
  很快,警察那边也有了动静,还没等把眼镜男带走,他就把花衬衫和老四给交代了出来。
  凭什么让自己坐牢,让他们在外面逍遥。
  不是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?
  他们把自己推出来这事儿就做的不仗义,那他也不用替他们挡灾。
  顺便把花衬衫身上有两条人命的事也提了提。
  他们无情休怪自己无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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