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2章 若是死了,此番便是永别

  到时候往皇宫里送一些,再往达官贵人府上送一些,每天下的蛋恐怕还不够分呢。
  这种稀罕物只能卖给有钱的人。
  贫民百姓就买比较实惠的吧。
  他们这两年创建镖局花出去了不少银子,还没有翻本呢,虽然说是前途一片光明,可也需要等啊。
  本来想借着南瓜小赚一笔的。
  却没想到南瓜竟然这么受欢迎,不经卖,早早的就销完了。
  这个蛋倒是个契机,说不定他们能靠着卖蛋把这两年所有的钱都给赚回来呢。
  晚上吃了饭后,她就去找吴致远,并且把这些蛋各样拿了一个去给他看。
  他的反应跟她一样,顿时从中看到了浓浓的商机。
  他面色大喜,问:“有多少?”
  “我娘说好几个箩筐。”
  “明天就买回来,别再被人抢了先。”吴致远立刻说道。
  沐冬梅点头,问:“这东西能卖多少钱一个?”
  “物以稀为贵,挑最好的送往皇宫。
  加上二姐特殊的身份,一定能卖个好价钱。”
  “你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。”
  “这个就叫做英雄所见略同。”吴致远笑着说道。
  他说着就咳嗽了起来,转过身去不住的咳。
  沐冬梅连忙过来帮他拍后背,说:
  “你的身子骨太弱了,我们去找许家哥哥,让他帮你开副药调理调理身体。”
  吴致远的面色有些僵硬,说:“不用。”
  “怎么不用了?你还没长大呢,身体就弱成这样了。
  你看看你这两年个头都不怎么长了,我怕你要是再不好好调理调理,以后洞房都没力气。”
  吴致远的脸涨的通红,也忘记了咳嗽。
  沐冬至不管不顾,拉着他就去找许轻言。
  许轻言给他把脉说:“你这咳嗽的毛病是那一次落水之后落下的吧?
  以前没这个毛病吧?”
  他轻轻点了点头,说:“先前只是偶尔咳,但最近半年咳的越发厉害了。”
  “你这可得好好调理,不要再东奔西跑了,身子骨吃不消。”许轻言说道。
  吴致远的脸通红通红的,要不是因为沐冬梅说的那一句洞房的时候没力气,他还不会过来看病。
  他从认识她开始就被嫌弃弱,他就一直想证明自己很强。
  奈何这副身子骨确实不好,动不动就受了风寒,每次他都不敢说,私下里偷偷的服用药丸。
  他就是不想被她知道自己身子骨弱,唯恐丢了脸面。
  可今晚突然听到她的话,突然想到,若是日后在洞房的时候没有力气,岂不是更丢脸面?
  不如趁早看看也好。
  看等到洞房花烛的时候他会饶过她?
  此仇不报非君子。
  沐冬梅哪里知道他这么多的小心眼?
  她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,得罪谁了?
  就被他给记恨上了?
  许轻言给他们开了药,嘱咐吴致远身体好一些之后,每天起五更打五禽戏。
  吴致远都一一的记了下来。
  许轻言等他们走了之后,回来看孩子。
  孩子们都已经开始认人了,白天他还能抱抱,一到晚上就不让他抱了。
  紫苏和奶娘一起照顾俩孩子,将许轻言都给赶到西厢房里睡了。
  许轻言心里憋屈,但是两个孩子确实不好照顾,也就没有多说什么。
  奶娘福了福身子,先回避出去了。
  紫苏刚给孩子换了尿布,回头见是他回来了,问:是谁不舒服了?
  “吴致远,不过没什么大碍,就是落水留下了病根,调理调理就好了。”许轻言说道。
  “他也是个苦命的。”紫苏说道。
  “那可不是。”许轻言说这话,心里不由的想到了自己。
  不见得谁的日子好过谁啊。
  他说又开始心事重重的。
  紫苏发现他不对劲,问:“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?”
  “没有,就是想到了吴致远挺可怜的。”
  “不过人家现在缓过来了,日子也渐渐好了起来。
  再苦的日子都不怕,只要人还在,就不愁没有钱。
  谁家都不可能苦的一直苦,甜的一直甜。”
  紫苏说道。
  “你说的对。”许轻言突然笑了。
  他坐在了床边,看着两个孩子,女儿看到了他,就对着他嗷呜嗷呜的说了起来,还说的特别兴奋。
  但是他听不懂,他伸出一跟指头勾了勾她的脸,宠溺的说:
  “哦,怎么了?好久没见爹了是不是?
  嗯?哦,看你都委屈成这样了哈~”
  小奶娃一直对着他呜呜的说着,好像是在描述什么令人兴奋的事一样。
  紫苏看到这温馨的场景,感觉甚是幸福。
  过了一会儿,两个娃儿都闹了起来,紫苏喊奶娘过来喂奶。
  两人一个人抱起一个孩子来给孩子喂奶,许轻言已经回避出去了。
  过了好大一会儿,两个孩子都被哄睡了。
  紫苏出来,见他还在堂屋里坐着,便问:
  “你怎么还不去睡觉?”
  “自从有了他们,你就不要我了。”许轻言说道。
  紫苏愣了一下,随即脸都红了,说:“哪有的事?”
  他一把将她拉过来抱在了怀里,说:
  “辛苦你了。”
  “说什么呢?”紫苏的脸火辣辣的。
  他索性抱起她去了西厢房。
  紫苏没有拒绝他,但是她却明显的感觉到许轻言跟平常不一样了。
  她想着大概是这些日子憋坏了吧。
  她疲惫至极,加上一天都要带孩子,早早的就睡了过去。
  许轻言侧身看着她许久,最终起身去了药房,拿出砚台默默的研墨。
  提笔的时候,内心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?
  他落笔写了几句,又撕掉重新写,写了半张又撕了重新写。
  最终,他也不管自己是如何的语无伦次,把事情给说清楚就算了
  他有一封信是给紫苏的,另外一封信是给沈修远他们的。
  两封信都放在抽屉里。
  他完了信,已经到了寅时。
  他站在大门口看向西厢房,又看了看孩子们所在的房,最终一咬牙转身离开了。
  他若是还能活着,定会回来寻他们母子三人。
  若是死了,此番便是永别。
  次日一早,紫苏醒来,发现自己睡在西厢房里,想起了昨天晚上她跟许轻言住在这边,脸上火辣辣的。
  她忙着起身穿衣服,觉得有些腰疼,便扶着要出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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