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1节

  我们虽说是不拿钱,但给汉莎她们的安保费却是要结的。
  就这么结过了帐后,第三天费远山的船安排好了,我们准备要去码头登船的时候,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。
  由于几天来的忙碌,我几乎都要忘了这个问题了。
  因为当初无名老者在码头边提醒我的时候,他特意讲过不要让郭书义把这个东西拿到内地的川渝一带。
  川渝指的不正是四川重庆附近吗?
  而我们则要把这东西运往四川的广元……
  老天呐,我终于明白郭书义的目地了,这人不会选择在海上动手,他会在选择在我们上岸的地方来动手!
  他甚至有可能选择在广元来动手……
  但现在我不太确定的是,这个郭书义,他究竟知不知道我们要把东西运往四川!
  是以,根据这点,我就问了费老爷子,结果老爷子的回答让我心微微有些忐忑了,他说对方知道他要托人把东西运往四川,然后,老爷子说郭书义已经在广元那边安排下人了。
  海上……
  陆地!
  我感觉这个郭书义不会在海上现身,他这两天一直没什么动静,应该是在陆地等我呢。
  因为海上有一个不明确因素就是他怕把我们逼急了,又或出现什么闪失,这东西掉到海里,他的计划可就是前功尽弃了。
  所以,这一趟航行,我估计应该没什么问题。
  问题是上岸后,我们会遇到什么事。
  所以,这个登陆的地点,就非常重要,一定要选一个合适的地方登陆才行。
  郭书义这个人果然老奸巨滑,他在香港不选择直接动手,而是用任老道的师弟来对付我。这样一来,他自已只损失一些花钱请来的洋鬼子。
  这几天,费老爷子让自已认识的黑道上的朋友,把那些老外搬上一条船,送到海上任其自生自灭去了。
  郭书义的人在海上,就能找到这条船,然后把人接到后。他得知我们接手了费家的事,他就放心了。
  因为,我们要把东西运往四川。
  而这一路……
  他应该会时不时的派个什么人来吓吓我们,并且他会在任何的一个可能的时间来寻找机会动手。
  是以这一路,我们要时时戒备才行。
  这是其一,其二铁箱子里的东西我们看了,那是两个用大大锡罐封起来的不明物体。费老爷子说这锡罐是日本人给封上的,目地是怕里面的东西被氧化了。
  而那个风水师做的局,就是让他把这锡罐摆在家中的一个地下室,跟着再立一个神龛,最终拿香火供奉。这样一来,他家就会接上这么一步透支的旺运。
  风水,功夫!
  看似不搭边儿的两样东西,其原理却是一样。
  功夫上有人利用邪路子,透支生命以求获取强大的力量。
  风水上也是一样,用了这些邪路子,透支了福祉,虽有几十年的风光,但过后却凄苦的连普通人都不如。
  这就是道!必须得一步步脚踏实地来做,任何的投机取巧,都会为之付出惨痛代价。
  我在这两天也没闲着,除了分析了接下来要面对的事之后,我抓紧时间,把龙虎合击好好的研究了一番。
  当时爆发这力量,完全是身体里的东西驱动了我的劲,然后我借此发出来的。
  眼下,我重新回味儿,发现了这么几点。
  一是虎扑动的时候,要有龙身曲折之意。也就是虎扑身体前纵,但还要含,要含住劲,这个含的劲就是灵活转变的一势。
  前扑的时候,身上空门大露,头,腹,腰,胯都不在防的位置,所以扑的同时还要缩,缩住身体后,等到对方看到我的空门出来,转尔出手来打的时候,才是龙形释放的时机。龙形释放了,取的是龙身三折那么一曲一缩间的弹削劲。
  这般力出来后,还要合上虎形的刚猛绵长之力。
  两者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。
  跟着招式什么的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心里领的那个意,一个虎的沉稳刚猛之间,一个是龙翱翔九天的迅疾灵变之意。
  两道意很关键,找准了后,再配以雷劲,就能爆发出无坚不摧,无绵不碎的力量。
  没错,对方用绵我也是碎,对方用坚,我则是摧!
  总之个中的玄妙,无以言表,只能是在实战中,一步步的让这龙虎合击越发强悍。
  三天后我们走了,登上费家的一艘打捞船离开了香港。
  临走前,我教了我的见习弟子强尼一个最基本的功夫,就是浑圆桩,然后我告诉他,什么时候站到全身松下来,然后站不住,一个屁股坐地上的时候。什么时候,再通知我。
  最后,我留了电话和联系的方式,这就和香港的这一小伙老外告别了。
  当然,这只是短短的告别,我相信未来我们还是会能见的,便那个日期就不确切了。
  坐在船上,刚离开码头,我就看到有三条渔船,正在慢悠悠的跟我们……
  我明白这是前锋用来打量我们动向的人,同样我也感知到了,那渔船里没高手!
  郭书义,你个老贼!你究竟藏在什么地方呢?
  我想到这儿,回头然后看到小楼,叶凝,艾沫,杜道生,还有史道长,顾惜情都跟我并排站了眺望远处的海面。
  我看到这些人,心中忽然一暖,跟着我问:“顾惜情啊,你到底是练什么的,怎么身上阴气这么重呢?”
  话一出口,我感觉问的唐突,正想说声抱歉,没想到顾惜情回话了。
  “刺客,我练的是古时刺客的本事。”
  第三百一十四章 有些人,就得动手收拾
  叶凝听了顾惜情的话一笑说:“刺客?听上去很邪恶的感觉啊。”
  顾惜情对着大海深深呼吸一口气说:“可能吧!当初我一个远房的舅姥爷找到我时,几乎是用央求的口气求着把他这一门手艺传下来。”
  “我那会儿还在念初中,当时是觉得好玩儿,就开始学上了。哪知道。这根本就是上了贼船啊!”
  顾惜情苦笑之余他摇头说:“训练苦,累,付出的几乎不是人受的罪这些倒还是其次,主要是心魔,你想想,学了这一身的本事又不能用,那滋味儿有多难受?”
  “你们不一样,学的是武,走正大光明的路线,我呢?我修的是刺客。这些全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。”
  “后来上了大学,我毕业后接受的训练更惨无人道了。真的,绝对的惨无人道!你们想像不出来。”
  顾惜情说到最后,他说:“好在我在京城遇到了一个老法师,他给我指了一条明路,让我到香港接这个因缘。”
  我听到这儿心中一动,忙问:“你是不是在xx宫附近遇到的那个老法师?”
  顾惜情点了下头后又说:“他跟我舅姥爷认识,他们私下是不错的朋友。期间传了我不少养心的法子,所以这些年下来,我还好,没有疯,没有变成精神病。”
  我听了这话,表面没说什么,心里却掀了一道小波澜。
  那个xx宫,就是当初大雨衣让我送唐卡的地方。这个老法师他让顾惜情来到香港接这个因缘,这说明,内地已经有高人注意到这件事了。
  高人们不便动身,所以这担子就落到小辈身上。
  回内地之后,去四川对付郭书义的势力,到时候会不会有大雨衣出现呢?
  我想了想,又抬头,正好看到史道长一脸高深的摆弄他的铜罗盘。
  并且,道生和艾沫还跟在他身边好奇地瞅着,我见状扬声问:“道长,测出来我们这一行是吉是凶啊?”
  史道长高深状:“这个盘盘,测不得人间事,测的是地理,海象,此象显示海气平稳。此行一路无风无浪,极是平稳。”
  我笑了下说:“道长,你应该是刘志清道长的朋友吧。”
  史道长:“此言差矣,我是他的弟子。”
  我明白了。瞬间全都明白了。
  “史道长到香港多久了?”我沉声问。
  史道长感慨说:“我到香港有一个多月,期间给那费家人打了电话无数。可他听不得劝。不肯将那两样物事交由于我。我又没得武功,做不来飞檐走壁鬼打架的本事。我无奈呀,无语呀!郁闷呐!““万幸啊,师父说了,说这费家人若不交物,必有一劫,有劫若有人前去相助,那来助的人,便能答应护送这物回到师父那里,我到时跟着一起走便是了。”
  我听到这儿,真是感觉费远山纯是自找的。
  一个月前,他要是听史道长的,把这两样东西交出来。郭书义肯定不会惦记,也不会找人惹那么大的杀劫了。
  可他就是不听啊,仍是想像着这两样东西能旺风水,能保家族世代安康。
  事实呢,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。
  这不,守着,把着吧,然后全家人跟着一起遭罪了。
  我想这儿又问他:“刘志清道长有没有说,我们能不能把这东西送到他那里。”
  史道长:“师父说过噻,说你等习武之人,一身的硬本事,可以跟天抗争,但生死机缘,全在你们一念之间,一念对了,就行,一念错了,可就万劫不复喽。”
  我一时感慨,这刘志清道长真的是高人呐。
  习武人可不正是这样吗?与人交手也好,怎样也罢,就是一念之间,动手中,一念之间,一个劲错了,那就是死。一念之间,一个劲对了,便又是活。
  真正高术的命,大抵就是由此吧。
  一念之间,一念之间呐……
  艾沫看我思绪万千,她笑了下说:“关仁你对你徒弟太苛刻了吧,怎么就教了一个浑圆桩?要知道你教的东西,他在国外随便找个拳师都能教的。”
  我笑了:“这不是苛刻,而是一个信念,没错,我教的东西是谁都能教的,但在强尼的心目中,那些人可不是他的师父,这个你懂吗?”夹女吗巴。
  艾沫恍然。
  我又说:“信念是无比强大的力量,强尼他等于是在我身上树立了一个信念。他把所有一切都建立在我身上了。可以说,无论我讲什么,他都会一直做,然后做一辈子。”
  “这个桩,他站吧,他能站好的,他会站的比任何人都要好。”
  艾沫听罢,她低头沉思不语。
  我这时扫了眼甲板上人说:“香港海域离大陆不是很远,走咱们过去跟船长商量一下,找个差不多的地方就靠岸吧。”
  我们走到船长室,然后跟船长商量了一下,最终听取了船长意思,先在电白附近海域的放鸡岛附近停船,然后费先生那边有熟人在放鸡岛做生意,跟着让那人派一个大飞(即快艇)到船边来接我们。
  接下来的航程如史道长所说,一切都显的非常顺利,我们到达放鸡岛附近的海域后,船长用卫星电话联络,跟着不久,一艘大飞就过来接我们了。
  一行人等,下船上了大飞,然后直去了放鸡岛。
  到了岛上后,又吃过一顿宵夜,跟着接我们的一个叫阿龙的人讲,一会儿会有船来接我们去电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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