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6节

  江逾白解释道:“那天你说,你上高中时,应该多教几个同学……”
  林知夏双眼一亮:“你要做我的学生吗?”
  今天的江逾白似乎格外清纯。他谢绝了林知夏的角色扮演邀约,只说:“没和你一起上高中,我有点遗憾。”
  林知夏却很洒脱:“我不觉得遗憾啊。我见到了你穿校服的样子,很好看,我非常喜欢。”
  话音未落,江逾白伸手去牵林知夏。但她察觉到他的意图,反应敏捷地避开了,她笑着说:“我猜你给我准备了一个特殊的礼物,你不要引导我,我来找找你把礼物藏到了哪里。”
  “寻宝游戏?”江逾白弯腰靠近她,“我有不少线索。”
  林知夏抬起手,抵住江逾白的胸膛,原本是想与他隔开一段距离——因为她现在不够清醒,江逾白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不止。但她忍不住轻抚他的校服,清晰地摸到薄薄的布料勾勒出的男性线条。
  她仿佛身在校园,陷入一场来势汹汹的早恋。
  “我不用寻宝,”她仰头看着他,指尖轻点他的唇,“宝贝就在这里。”
  江逾白吻过她的手指,又抓住她的腕骨,引导她的指尖往下移,停在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上。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跳得更欢,只觉得更刺激也更好玩,渐渐难以抑制心中起伏的情潮,甚至忘掉了她今天来江逾白的家里是为了和他谈工作的。
  好在,短短几秒钟之后,林知夏深吸一口气,神智再度清醒。
  强烈的好奇心占领了思维的上风,林知夏狠心撇下江逾白,跑去找他藏起来的生日礼物。她追寻着房子里的蛛丝马迹,很快就走到了宽阔的露台上——眼前的场景震撼了她的灵魂。
  她发了一会儿呆,才讲出来一句话:“那是什么?太空船吗?”
  准确的说,应该是太空船的模型。
  夜空苍茫而深远,星光零零落落,万家灯火皆是一片模糊的背景色,露台上停着一艘长约六米的太空船,舱门大敞,内部陈设精良,极具金属质感,像极了电脑模拟的未来高科技产品。
  林知夏毫无犹豫,直接一脚踏进舱门。
  江逾白跟在她的背后。
  太空船内部的地板由一层纯黑色的大理石拼成,让人联想起世界著名科幻作家阿瑟·克拉克的代表作《太空漫游》——贯穿这本书的线索就是一块神秘的黑色石板。
  船舱的正中央摆着一个圆柱形的量子计算机模型,金色圆环包围在外侧,金光闪耀如碎银,林知夏绕着模型走了整整两圈,竟然说:“我可不可以把这个量子计算机拆开看一看?”
  江逾白说:“不用问我,这是你的船。”
  林知夏和江逾白玩过无数次的宇宙船长扮演游戏。唯独今天这一次,林知夏激动到无以言表。她深深地望了江逾白一眼,眼波如水流转,暗含绵绵无尽的柔情蜜意。
  然而,就在下一秒,林知夏拽住那个模型的金环,使尽全力,狠狠向后一扯,当场就把整个模型拦腰截断。而她蹲在地上,仔细研究它的内部构造,若有所思道:“原来是这样,我明白了。”
  江逾白陪她一起蹲着:“这个模型做得不够好?”
  “非常好,”林知夏侧目看他,“你送我的东西,全都是最好的。”
  江逾白欲言又止。
  为了精确地仿制量子计算机的外观和构造,江逾白采用了3d打印技术,剩余的零配件也是他特意订做的,他千方百计营造出的高科技氛围,就在当前这一刻烟消云散了。
  林知夏抱住他的脖子,热情洋溢地猛亲他一口:“我会把它复原的,用更专业的方式。”
  江逾白默不作声。他左手伸进模型的基座,掏出来一只深红色天鹅绒的盒子。林知夏跌坐在地上,江逾白单膝跪在她的身侧,他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又吻,生怕她待会儿要拒绝他。
  “夏夏……”他念起她的名字。
  林知夏稍显迟疑。
  江逾白就说:“林知夏船长?”
  林知夏趴进他的怀里,下巴枕着他的肩窝。
  江逾白单手搂紧她,察觉到她对他的依赖和眷恋,他的心底都被一种温暖而充实的感觉填满了。今夜他确实参加了一场寻宝游戏,世上最珍贵的宝贝正被他抱在怀里。他忘记了先前准备好的求婚词,只在她耳边低语道:“盒子里装着求婚戒指……”
  “你才二十二岁。”林知夏提醒道。
  “可以领证了,”他却说,“结婚只是个形式,你要是不愿意,我们不结也行……无论如何,我会永远陪着你。”
  林知夏试探道:“你的意思是,无论我怎么选择,你都会支持我的决定吗?”
  江逾白托起戒指盒子:“是的。”
  林知夏格外真诚地说:“你见过我的家人了,我还不太了解你的亲戚和朋友,结婚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,还是两个家庭的事,所以,我……”
  江逾白静候下文。
  林知夏扑哧一笑:“你看起来好冷静啊。”
  江逾白扯开校服衣领:“我不冷静,心跳变快,出了一点汗。”
  林知夏继续调戏他:“我能帮你降温,但我不会改主意。”
  江逾白表示理解。他坦诚道:“我家亲戚不少,朋友也多。爸妈那边,我已经打过招呼,改天你有空,可以来我家……”
  “参加订婚宴?”林知夏补全他的句子。
  江逾白有些意外。
  林知夏打开戒指盒。江逾白立刻攥紧她的指骨,他将钻戒套进她的无名指,她从始至终一直盯着他的双眼。江逾白就和她十指相扣,像是完成了某种约定。
  第153章 求婚
  那枚婚戒在林知夏的无名指上闪闪发光。
  江逾白又把她抱进怀中。
  他低头亲吻她,心底唯独只有一个念头:我爱她——这句话单拎出来,是朴素通俗又常见的,但他一时找不到更简短、更有力的替代词。他尽力表现得理智,其实早就高兴的发疯了,渐渐的,他再难克制自己,便越发狂热地吻她。
  林知夏浑身骨头软了一半。她不自觉地往后栽倒,江逾白一把搂住她的腰,将她抱了起来,抱到了船舱内部的一张单人床上。
  林知夏仰躺在床上,双手攥紧他的衬衫,扯出条条道道的凌乱折痕,这件校服的妙处就更明显了——它代表着充满温情的中学回忆,同时也在诱导她冲破一切枷锁。
  她不禁有些失神。
  船舱的顶部开了一扇天窗,正对着浩瀚无垠的幽深夜空,零散的星光闪烁,一轮明月遥不可及,林知夏的目光透过窗户,越飘越远,江逾白亲了亲她的脸颊:“在想什么?”
  她回答:“我在想……”
  “嗯?”他应话。
  江逾白做好了心理准备,迎接林知夏的甜言蜜语。
  然而,林知夏却说:“我可能又要讲一堆你听不懂的话了。”
  江逾白握紧她的左右手腕,将她的双手扣在床铺两侧,她第一次被他用这种方式束缚,只觉得非常新奇有趣,她更加专注地与他对视。
  他说:“你想讲什么都行,我听不懂,也会尽量听,你是我的……”
  “老婆。”林知夏接话道。
  他又笑着来亲她的额头。
  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气息,他们沉浸在两情相悦的欢愉里,林知夏忍不住小声问:“除了夏夏,你还会对我用别的称呼吗?我想听……好听的话。”
  什么才算是好听的话?
  江逾白侧躺到她身边,此时此刻,这一张窄小的单人床就成了情致缠绵的爱巢。他撩开她的裙摆,再往上摸,每一寸肌肤都让他爱不释手。
  林知夏舒服到了极点。她紧紧地依靠着他,发出一声惬意的轻叹,生活中的所有压力都被他的亲吻和抚摸化解了。而他低头靠近她的耳朵,叫了一句“夏夏”,她懒洋洋地答应道:“我在。”
  江逾白动作一顿。
  林知夏撒娇道:“你再摸摸我嘛。”
  江逾白不仅满足了她的要求,还换了好几种称呼,什么“宝贝”,“老婆”,“心肝”,他全都试了一遍,林知夏就埋首在他胸前,“哈哈哈哈”地笑个不停。
  江逾白箍紧她的腰肢,她仰头亲他的下巴,礼尚往来地回复道:“宝贝,老公,心肝……”
  她第一次告诉他:“我爱你。”
  此前,她只说过“你真好”,“你真温柔”,“我好喜欢你”,“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”,但她很少会把“爱”挂在嘴边。
  她只用了这区区一个字,就把江逾白的心脏撬开了一个口子,往里灌满了蜜汁,再用细细密密的情丝缝合。他的手臂逐渐收紧,用力将她揽向自己,深深浅浅的吻落到她的身上,她隐晦地问他:“去卧室吗?”
  江逾白还没回答,林知夏跳下床铺,连拖鞋都没穿,直接跑向了主卧。
  她边跑边笑:“只要你追到我,我就……”
  就怎么样?
  她没说。
  江逾白离开了这艘太空船。
  林知夏所在的地方,才是他的心之所向。
  *
  晚上十一点多钟,卧室里一片漆黑。
  被子和枕头都掉到了地上,没人去捡,密闭的房间里弥漫着初退的情潮气息,林知夏魂不守舍道:“我没劲了……”
  她软声软调地说:“你好厉害呀……我认输了。”
  江逾白原本是以一种很放松的姿势抱着她。然而,听完她的话,他手臂的肌肉绷得僵直,林知夏还很奇怪:“你怎么了?”
  江逾白嘱咐她: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  林知夏有些疑惑,却也照做不误。她甚至连名带姓地宣称道:“江逾白,你好厉害,我认输了。”
  江逾白忽然扣住她的腰,手劲大到勒疼了她。林知夏先是抱怨道:“你弄疼我了。”接着,她扒开他的手臂,滚进床角,不再配合他的任何举动。
  林知夏诚实地说:“我真的很累了。”
  江逾白披衣下床。
  林知夏还以为他有点不高兴。
  不过,江逾白很快就回来了。他从柜子里抱来一床干净柔软的新被子,轻轻地盖到她的身上,还帮她掖了掖被角。他躺到她的背后,彻底收敛了几分钟前的进攻性与侵占欲,温声哄她:“要不要我抱着你睡?”
  林知夏思考了片刻。
  她滚到了他的怀里。
  “晚安,我会在梦里见到你。”她的嗓音越来越轻。
  他道:“晚安,夏夏。”
  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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