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对他是什么感觉
"咳咳......师弟，此话怎讲？你们是怎么相处的？"咳了几声后，晏恆青才从震惊的情绪中回神。
"以前是每天早上对练，然后我去纯阳，他去万花，现在也是每天早上对练，我去纯阳，他在家里下厨、炼丹、研究医术。"回忆着以前和现在的区别，好像十年如一日，没什么太大的变化。
"听起来比较偏向师徒，又有点不太一样。"多喝了几口茶压惊，从慕端尘所叙述来看，傅青琅认为这种模式跟师徒有几分相似。
"师兄觉得他对你好吗？"按住陆夜华揽在腰际的手，凌景云瞪了他一眼才接着问。
"嗯。"应该算是挺好的吧。
"那你们有过什么亲密的举动吗？"傅青琅又问。
"亲吻？同床共枕算吗？"想了一下，慕端尘说出几个沉清迟做过的事情。
"噗！"这次喷茶的是凌景云，傅青琅手上的饼乾吃到一半，听到慕端尘的话也呛咳了起来。
"你很行啊，慕师兄。"一直在看戏的陆夜华终于出声，他正帮着凌景云拍背缓和。
"你们都这样了还没情缘？"看着傅青琅和凌景云的状况，晏恆青觉得还是先不要进食或是喝茶好了。
"是他亲上来的。"难道做了这些事情就该情缘吗？慕端尘有些疑惑。
"不是师兄，难道他亲上来你不会躲吗？"在凌景云的印象中，慕端尘的身手不差，要闪躲应该不是问题才对。
"似乎有点道理。"为什么自己没有躲开？慕端尘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。
"......"
"我还在想事情他就亲上来了，总不能打出去。"那时候似乎也在想修为的问题，但也不至于躲不掉，难不成下次他再这样的话要动手打吗？
"其实可以打出去没关係，他总该不会脆弱到你拍一掌脆就飞出去吧？"打出去不才是正常的反应吗？只不过......慕端尘打的话，可能会有点重伤就是了，傅青琅这么想着。
"很有可能。"若是真那么做的话，确实有这个可能性。
"等等，我觉得应该先看师弟对他是什么感觉。"趁着话题还正常的时候喝完茶，晏恆青给自己倒了新的，一边把话题拉回来。
"终于讲到重点了。"虽然陆夜华只是想黏着凌景云，但是听他们问了几句都没有讲到最重要的问题。
"什么感觉？"慕端尘道。
"就是他对你做的，像是同床共枕好了，师兄有什么感觉吗？"凌景云问。
"变挤了。"没有多加思考，慕端尘说出同床后的感受。
"......"
"哈哈哈哈哈哈......确实啊！"除了慕端尘以外，三人陷入沉默，唯有陆夜华大笑着，并且非常赞同慕端尘所说。
"你是来添乱得吗？今晚睡外面。"早知道就把陆夜华留在家里，凌景云狠瞪着他，伸手就要去捏他的脸。
"别啊媳妇，我是真的觉得慕师兄很有（木）趣（头），要不换我来问吧。"反握住凌景云的手，陆夜华顺势靠在他肩上。
"那么慕师兄，如果换作......傅青琅好了，如果换成傅青琅亲你的话，你会怎么样？"把目光转移到慕端尘身上，陆夜华点名了正要喝茶的傅青琅当范例。
"哦？"陆夜华才问完，慕端尘的手已经按在配剑上，随时准备出鞘。
"关我啥事？我怎么可能亲他！"嫌弃的往旁边挪了些，傅青琅一脸"你这是什么烂举例"的看向陆夜华。
"比喻，这只是个比喻啊傅青琅。"晏恆青提醒着。
"所以说，如果换个人的话，慕师兄肯定动手对吧？"陆夜华接着问。
"嗯。"若不是沉清迟的话，他应该会如陆夜华所说直接动手或是回避。
"那是不是代表，你们家那位在慕师兄心里是特别的？至少和傅青琅不一样。"这样的话，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，就看慕端尘接不接受。
"所以说到底为什么是我来当比喻？"把位置挪到晏恆青旁边，傅青琅抱怨道。
"你说的确实有道理。"回忆起和沉清迟做过的事情，如果把这些换成其他人的话，似乎就没办法这样了。
"是吧？那慕师兄会讨厌他这样做吗？"陆夜华道。
"讨厌？倒不至于。"慕端尘道。
"那么慕师兄，我认为你该认真想一下了，想想你对他是什么感觉，如果你们往后还要在一起的话。"晃了晃手中的陶瓷杯，陆夜华才将里头的茶水一饮而尽。
"对他的感觉......"听了陆夜华的话，慕端尘开始认真的回想，自己对沉清迟到底是什么感觉，似乎......真的和其他人不太一样。
"我对景云的话，就是他想要我的命，我也会双手奉上。"看着身边的凌景云，陆夜华像是想起什么事情，不自觉的轻笑出声。
每当陆夜华的目光落在凌景云身上时，他的眼神总是温和的。
"瞎说什么？不准再那样了。"那样的事情，绝对不能再发生了，凌景云蹙着眉，给陆夜华倒了一杯新茶。
"是不是瞎说我不知道，但是我真的要瞎了。"傅青琅觉得自己被秀了满脸，受不了似的转向另一边吃水果。
"情缘不情缘有什么差别吗？"脑袋转了一圈，慕端尘又绕回了沉清迟问的问题，关于情缘这件事情。
"好问题！当然有，有情缘就可以嘲讽傅青琅那个单身羊啊！"
"？？？滚！"
"原来如此。"
"师兄，你别听他的。"
"情缘算是个名份吧，我认为你可以先和他试试看，实际体会后再决定要不要继续下去。"听他们胡闹了许久，晏恆青吃完点心后，又慢悠悠的喝完茶才开口。
"知道了。"情缘，这对慕端尘来说可真是陌生，虽然师兄和师弟们都各自有情缘，但他从未想过这事会落到自己身上。
换上新的一盘点心，傅青琅说起不久前去一趟战乱的事情，还有几个师弟的近况，慕端尘喝着刚泡好的龙井茶一边听着，偶尔插上几句话，接近傍晚时，他们才开始收拾。
"对了，师兄过几天会来师父这里拿东西。"下山的路上，晏恆青才想起有这件事情，能让他称作师兄的，也就只有最早入门的那位大师兄——墨卿。
"真的？那我留下来看戏。"虽说墨卿也住在纯阳，不过他很少露面，平时联系基本是靠传音符。
"景云，我们也等墨师兄回来再走吧？"又有好戏可以看了，陆夜华怎么能错过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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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时，桌上已经摆好几样菜色，慕端尘走进厨房，果然看到沉清迟在煮晚饭，退去万花的外衣，过长的袖子往上捲，以免妨碍切菜，乌黑的长发整齐的束在脑后，沉清迟勺了一点汤试味道，确定没问题后才把汤端上桌。
"你回来了，快来吃饭吧。"慕端尘回来后没发出半点声响，看到他忽然出现时，沉清迟愣了下，随即拉着他坐下来吃饭。
"嗯，回来了。"其实这样也不坏，慕端尘的脑海中浮现出这种想法，有个人等着你，陪着你，好像也挺好的。
可能连慕端尘自己都没注意到，他很难得的露出微笑，沉清迟看得有些发愣，直到慕端尘问他怎么了，沉清迟才回过神来说了声没事。
"明天我们去千岛湖钓鱼怎么样？运气好的话还能钓到那边的特產胜负蟹。"下午的时间，沉清迟也回了一趟万花，把各地的知名景点都温习了一遍。
"好。"千岛湖这个地方慕端尘也去过几次，不过都是为了任务。
"这次你可不能像今天一样。"
"知道了。"
吃完饭后，都是沉清迟负责洗碗，慕端尘帮忙收拾。
"情缘的事情，可以接受。"把最后几个碗盘放到沉清迟旁边后，慕端尘忽然开口道。
"啊？"沉清迟的动作顿了下，随即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，显然还没反应过来。
"可以情缘。"看他傻愣的模样，慕端尘又重复了一遍。
"好......"该不会是在作梦吧？沉清迟捏了下自己，有感觉，不是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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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日，结束早晨的对练后，两人一起用过早饭便前往千岛湖。
此时，慕端尘站在岸边，看着水里的小鱼游来游去，这太小了，吃起来肯定没什么肉，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，一道影子映入他的视线，慕端尘抬起头，目光和沉清迟对上。
"上来。"那是一艘木船，这种船在千岛湖随处可见，慕端尘踩着小轻功落在船上，没有造成一丝晃动。
划着船离开晴照村后，慕端尘靠着船篷看向远方，像是在看风景。接近鸣晚岛的时候，沉清迟才将船停在树阴下。
"怎么了？"才刚回过头，就看到慕端尘将一张画满阵法的纸按在甲板上，接着那张纸逐渐淡化到最后消失。
"没什么。"拿出两张同样的纸符，慕端尘和刚刚一样，把纸符贴在钓竿上后就消失了。
"我去租借钓竿的时候，老闆说最近鱼获大减，还有游客看到很大的黑影。"慕端尘不会做没意义的事情，既然他这么做肯定有原因，沉清迟也没多问，反倒说起了刚刚听到的传闻。
"有看到黑影是什么？"有了上次的经验，慕端尘规规矩矩的拿起钓竿勾上诱饵，接着挥竿等待浮标的动静。
"每个人的说法都不太一样，有说蛇的也有说鱼，形容的都很夸张。"捞了一桶水上来后，沉清迟才坐下来开始钓鱼。
莫约过了半个时辰，两人都没怎么说话，水桶里的鱼倒是快装满了，突然间，沉清迟的浮标往下沉，这本该是好事，毕竟又有鱼上鉤了，但是这个拉力未免也太夸张了！逼得沉清迟不得不站起身来施力。
水底下的动静越来越大，巨大的黑影在水面上浮现出来，这也太大了吧？都比船还大了！沉清迟紧握着钓竿，打算先放松点再用力把底下的东西扯出来。
没想到他才放轻了一点力道，整个人就差点栽进水里，慕端尘眼明手快的放下手上的钓竿，自背后揽住沉清迟，另一手握着他的钓竿往后拉，湖面上溅起水花，这水花还越来越大。
"来了。"还没搞清楚慕端尘的意思，整个船竟然被水底下的东西拖着走，这下沉清迟是彻底的惊呆了。
"没事，这船也有术法保护，不会坏。"
"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！！！"儘管他们被这东西拖着跑，沉清迟也很快的冷静下来，水底下的东西应该就是老闆所说的黑影，但是这黑影到底是蛇是鱼？
"这下面的是什么？"沉清迟问。
"不好说。"沉默几秒，慕端尘才回应。
"......"慕端尘这么说，害沉清迟忍不住紧张了起来，况且他们已经被拖了一段距离，都快到鹿尾岛了。
"你只说钓鱼一定要用钓竿而已吧？"慕端尘忽然用力，被拖着的船猛然停下来，底下的拉力还持续着。
"？？？是没错。"这种时候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？
"这不是鱼。"
沉清迟还没理解他的意思，慕端尘已经放开他，并且独自握着那根竹製的钓竿，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，水面的黑影越来越明显，直到那东西从水底下被跩上来，他才看清楚自己钓了什么鬼东西。
那是一隻比船还大的......虾子？这虾子还是蓝色的！
沉清迟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出水的虾子，慕端尘却已经把腰间的配剑甩过去，不过是一剑，竟直接把那虾子打到岸上，虽然还在挣扎就是。
"这真的是虾子吗......"轻功落到虾子旁边，沉清迟看着扭动的超大蓝虾子，心想着煮来吃的话会不会有毒。
"这是龙虾，应该是吃到什么才变成这样。"拔出虾身上的剑，这虾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，慕端尘的剑尖上有颗指甲大小的白色珠子。
"这能吃吗？"看着缩水的龙虾，沉清迟觉得牠还是大一点好，肉也比较多。
"可以。"看了下珠子上的刻印，是个能让东西变大术法，可能是谁的恶作剧吧。
"差不多了，我们回去吧。"
"嗯。"
回到一开始的晴照村，沉清迟把钓具和船拿去还以后，就拉着慕端尘在村里逛了一圈，这村子虽然不大，却是千岛湖的必经之地，繁荣程度倒也不差。
买了几个不一样的荷花酥，沉清迟拉着他轻功往贺城的方向去，贺城附近的水边有座凉亭，那里开了满池的荷花。
"嚐嚐？"平稳的落在竹桥上，沉清迟拿了块荷花酥给慕端尘，这是刚才在晴照村买的。
"甜的。"层层花瓣包覆着中间的馅料，一片片向外展开，若不是在场看着，他还没想到用炸的能做出这种效果，慕端尘咬了一口，中间的馅料虽是深色，却是甜的。
"以后我做给你。"看慕端尘吃完一个，沉清迟自动拿给他第二块，慕端尘也没拒绝，就这样接着吃，他应该是喜欢的。
"好。"这块和上一块的顏色不同，吃起来却也不差。
两人靠在桥上吃完了荷花酥，剩下的碎屑被沉清迟倒进水里餵鱼了，除了荷花酥以外，沉清迟还买了一些莲藕和莲子，打算回去做看看这方面的料理。
"我们回家吧。"今天也不打算去太多地方，光是一个千岛湖就买了很多东西，再去下一个包就装不下了。
"好。"慕端尘顿了下才应了声好，从未有人对他说过一起回家，那感觉很奇怪，但是沉清迟说起来却让他觉得这样也挺好，换作是傅青琅说的话......大概会想拔剑戳他吧。
傅青琅：阿嚏！一定是陆夜华那傢伙在偷骂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