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9章
刘慕之笑道:“自然如此。”
绥元帝递了个眼神给身侧的公公,公公点了点头,走出殿外,将方才的吩咐安排了下去。
大约过了半个时辰,一位老人便跨入门来,对着上首的帝后大礼叩拜,口中道:“草民叩见陛下娘娘,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,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绥元帝见了此人不由微微蹙眉。
虽瞧着这老人已年过百岁,但叩拜的动作却丝毫不露怯,且行叩拜礼法的动作毫无缺损,竟像是将宫中礼法烂熟于心的模样。
倒是未曾于宫中见过这老人来着。
虽是起了些疑心,但绥元帝还是舒展了眉头,对那老人道:“平身吧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
老人站起身来,却正是岷玉斋的掌柜。
他执拳当胸,恭敬道:“不知陛下召草民前来有何要事。”
明瑶皇后道:“听闻老人家出自平阳玉神之后,本宫曾听闻,这平阳玉神翁家有一手绝技甚为有趣,无论赝品仿照的如何相似,翁氏后人都能够一眼看出其不同,且出自本人手中所雕之物无论过多久都能够看出其雕刻的时间,不知,此言可是真?”
老人道:“的确如娘娘所言。”
明瑶皇后递了个眼神给身侧的女官,女官点了点头,击了击巴掌,两个侍女便呈上两枚玉玺。
明瑶皇后道:“这两玉玺乃是前朝皇帝之物,听闻是玉氏一族所雕刻,后来陛下曾遍寻天下能人着人仿制,却不小心混于一处,难以分辨,老人家可否帮本宫辨认一下,究竟那一个为真,哪一个是假?”
“是。”
老人颔首,双目扫视过后便指着其中一个道:“此乃真正的前朝玉玺,只要在纸上一验便知真假。”
明瑶皇后闻言不由点头笑道:“果真是名不虚传。不知可否请老人家再为本宫鉴定一物?此物的主人称真品乃出自您的手中,却同赝品弄混了,宫中诸位玉匠皆看不出其中关窍,不知老人家可否帮本宫一看?”
说着便示意身边的女官递了那两块玉佩上前。
“为娘娘效力乃是草民的荣幸。”
岷玉斋掌柜说罢便接过了那两块玉佩,只一眼,他便拿起其中一枚来,环顾场上四周,接着目光落在了刘慕之的身上。
众目睽睽之下,他便将那玉佩递到了刘慕之的面前,道:“这位客人,此物乃是您六年前找草民所制定,您拿好,可千万别再同旁的弄混了。”
刘慕之得意洋洋地接过玉佩看向沈清漪。
沈清漪则是一抿唇,神色未有丝毫变化。
楚峥越在旁递了个眼神给岷玉斋掌故,掌柜的微不可见地一垂眼皮,掩藏住了刹那间的眼神交汇。
而明瑶皇后身边的女官却是面色一变,接着握紧剩下的那枚走到明瑶皇后身边对着她的耳畔耳语了两句。
明瑶皇后点了点头,接着扬起头来,扬声道:“来人,将刘慕之这乱臣贼子给本宫拿下!”
第143章 皇后娘娘有请
刘慕之的嘴角原本挂着极有把握的笑容,闻言却是笑容一僵,待侍卫进门将其擒获时,他便剧烈挣扎,口中还不忘大喝道:“皇后娘娘!不知微臣究竟是做错了什么,要如此待我?!”
明瑶皇后道:“方才言心递给这位老人的两块玉佩,左手乃是你呈上的,右手则是沈家姑娘的叛婢拿上来的,而老人只看了一眼便将那叛婢递上的玉佩呈于你面前,便知方才沈氏主仆并未说谎,的确是你买通了她意图加害沈氏,大昌一向最是尊敬老者,老太君年事已高,你却使此计策,可见是何等居心叵测!”
沈经年在旁拱手道:“娘娘睿智,另外经年在沈知府洗清冤屈后曾留了个心眼私下里打探过,却得知,在月白意图用沈知府下狱之事来吓祖母之事那日,由于事态禁忌,为防止有人利用此事在官场上做文章,直到沈知府被押入狱中都是秘密进行,并未有消息递入京中。
“沈知府是受冤入狱,而刘慕之言语之中却分明对此事的前因经过了如指掌,可见刘慕之这宵小司马昭之心!只怕就连我妹妹忽然无故被玄武山的人掳走,都不知是否有此等小人在背后运作!”
蜀王在旁把玩着戒指,淡淡道:“本王记得上月十五乃是休独倚舞姬献舞的时候,次日本王还曾听休独倚的人议论,说有个男子在休独倚一掷千金,却不是给美人,而是给一个男子。
“那男人的衣着不像是京中人士,反而分外凶狠,看得人打怵,本王听了这事原没放心上,今日一听,倒不知此事可否同玄武山有关?”
刘慕之本是蜀王的人,却一直暗暗意图背叛蜀王投靠更好拿捏的太子,他原以为自己所做天衣无缝,却不想自己背地里的所作所为皆未曾逃脱蜀王的眼皮,简直如同再如何折腾也逃不过佛祖五指山的孙猴一般,豆大的冷汗便顺着额角滴落。
刘慕之自然明白蜀王的手段究竟有多么可怕。
他面色惨白,再无话敢说。
他就这样被拖出了殿外关押起来。
侍卫正要将他身后的侍从也一齐押下去,那侍从却掌间一闪,正落入沈清漪的眼中。
正是假扮成侍从陪同刘慕之前来赴宴的九爷!
沈清漪是领教过他的暗器的,当即便拍案大喝道:“危险!”
然而却是晚了,侍从手中的暗器骤然袭向了龙椅上的绥元帝,明瑶皇后大惊失色,绥元帝面色一变,下意识地便将明瑶皇后护在了身后,绥元帝身侧的太监尖声喝道:“快护驾!”